-Vixerunt

#人物出自明日方舟，cp送葬人×能天使

 

 

 

秋夜的几颗星星被清冷空气吹得越发稀疏，它们镶嵌在泼墨般的天空里，闪烁着微弱光芒。

送葬人登上屋顶，头顶黑色的光环已经融入夜色里。与他相反的是不远处盘腿坐在那里的女孩——她的脑瓜顶依旧环绕着100瓦的大灯泡，像黑夜中的一盏路灯，照亮了身边的每一寸方圆。

他在她身边30厘米左右的位置坐下，递给她一罐可乐。能天使“嘿呀”一声接过，拉开拉环，仰脖把饮料灌进嗓子眼。咕咚咕咚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碳酸气泡消散的杂音。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坐在原地左摇右晃。

送葬人听见她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几个模糊又小清新的字眼传来，“花““彩虹”“画”。旋律轻快，他听不真切。

年轻人的表情依旧寡淡如初。他微微侧过身掏出手机，修长食指划开屏幕，点击桌面的听歌识曲。五秒后，app中蹦出了识别结果。

 

《野狼Disco》。

 

 

 

送葬人登上罗德岛时依旧贯彻了过去的一派公务员作风，不苟言笑，就好像以前每次执行公证前必须充满仪式感地戴上一副白手套。那时他的公文包里塞满了拉特兰法律文件，而现在那里装了两把霰弹枪。

他习惯使用这种枪具。枪身沉重，每当爆出子弹时总会感到一串噼噼啪啪的震颤沿着他的手心游走到全身。他并不享受这种感觉，却也不厌恶。青年的食指轻轻擦过枪口，夹杂烟雾的温度从那里升腾。他的心跳平稳，仿佛刚刚接连开火的人不是他。

“嗨嗨嗨，朋友，喷子借我用一下！”一阵疾风忽然呼啸而过，十成十的拉特兰气息。他略微惊愕地抬起眼皮，视线中首先划入了一盏明晃晃的光环。女孩手握一把铳枪，威风凛凛，一双翅膀在背后拍打几下，拂起几丝酒红色的短发。她抄起他的霰弹枪冲一旁的源石虫开了一枪，“威力不错！射程可以继续扩大！”她说，紧接着喃喃两句将枪抛下来，“不过喷子的话这应该是正常范围吧......”

送葬人接住武器，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孩扑闪着玲珑翅膀向前冲，顺便哒哒哒哒对着战场一通扫射。他对于种族气息觉察十分敏锐，或许这是多年就职于拉特兰公证所积累的经验。这个年轻的女孩和他同族，手中的铳枪十分抢眼。她跃上不远处的高台，把枪口对准他脚下的方向。

“Rock n roll！”她欢快地喊道，几只源石虫在他脚边化为灰烬。

送葬人低下头，从随身包里又掏出一把霰弹枪。他摇身成为双枪公务员，为战场人员进行物理执法。年轻人把两杆枪挂在胸前，刚要冲一只脱缰的猎狗左右开火，远处哒哒哒哒哒的子弹声再次响起。

“苹果派！！”她再次欢呼起来。

送葬人滞凝两秒，稳准狠地用枪杆砸晕一只缓缓爬过他十字射程的源石虫。

不会近战的远程弓兵不是好弓兵。

 

 

当晚他在庆功派对上再次见到了下午抢他枪杆用的女孩。能天使正忙着嗑一个刚烤好的水果挞，金黄碎屑沾在她的嘴角旁，有些掉落在了她黑色的衣领上。“你好你好。”她大大咧咧地说，伸出空着的左手同他握手。

通常情况下送葬人并不习惯与人进行拥抱握手一类的友好会晤，但介于同族情分，他还是谨慎地伸出右手。紧接着发现这样他俩就顺边了，刚要收回来，能天使毫不介意地用手背拍了一下他的手掌。“嘿！刚来我就注意到了，你的光环，”她弹了弹指尖的碎渣，“节能环保，循环减排，真好。”

送葬人的思维滞凝半秒，不知道她究竟怎样飞快得出了“真好”这样的结论。然而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开始围着他转圈，话题迅速从“你的光环真好”发展到“我推荐你哪种罗德岛馅饼最好吃”的自说自话。青年保持沉默，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一直习惯用沉默代替大段大段的对话空白及尴尬，而现在的情形纯粹因为他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拉特兰人间的相处一向十分简单，即相对沉默，从清晨到日暮，从日落到日出。物流行业十分发达可能是因为族人们不善言辞到宁愿飞鸽传书。从某种角度来讲，他面前的女孩的确算个异类。

更让他微微眩晕的是一旁目光咄咄的黑脸博士。“兔美酱，来看，”蒙面人一边和能天使以他为圆心二人转，一边拍手示意着一旁的阿米娅长官，“拉兰特老乡组，特别棒，组合名我都想好了，就叫他们天葬！”

送葬人的右脸颊微微抽动一下。这个称号让他梦回十年前，那时有一首pop舞曲火遍大江南北，他在进行法务专员培训时大街小巷都在放，名叫《杀马特遇见洗剪吹》。

 

几周过去，送葬人差不多已经摸清了自己新东家的路子——罗德制药，顾名思义，精通炼金刷票与切割人体，而间歇制造的理智药保质期至多两个星期。民风淳朴，人才辈出。他一边打穿一个装甲兵的盔甲一边得出这样的结论。

能天使站在他的身后，一边兴冲冲地“啊噗噜啊噗噜”一边瞄准头顶的无人机。中午罗德岛刚举办完盛大派对——实际这里每天都在举行派对，打一场办一场。黑脸博士是个没有感情的party机器，发电站像是永动机般恢复着满天飘的派对无人机，以致于每次他看能天使空狙时都会产生“每击落一只无人机都会有一间发电站的干员心情涣散”的想法。

中午他受博士邀请来到宴会被能天使一嗓子喊住。“阿葬！！”她招呼他过来，声音不大却依旧引来几个女干员们齐刷刷的注视，其中一个前天晚上刚邀请过他去修电脑。送葬人一瞬间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表情，但外界看来他依旧维持着铁刘海下的铁面，只是略微苍白了些。能天使曾经评价他有时双眼迷蒙看起来像没怎么睡醒，送葬人沉思半分钟意识到这可能是种社畜大众的自我保护机制。作为公务执行者要具备一定职业操守，上班期间严禁摸鱼，摸鱼就解释成自己还没睡醒。

他像个钢达姆机器人一样跟在她身后一走一动。她的头发被轻快拍动的翅膀微微掀起，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脖颈。青年低头盯着那片白皙皮肤——并不是他有意进行这样略微变态的行径，只是她头顶的光环太过炫目，以他们的身高差它刚好落进他的眼中，迟早哪天会刺穿他的视网膜。

其实他们除了被编进一个队伍中并不常见面。送葬人即使来到罗德岛天性也没有改变，不擅长也不喜欢与别人打交道，取而代之更愿意独自坐在宿舍的沙发上看书或是查阅文件。他和能天使的性格爱好实属天差地别，女孩热爱重金属朋克乐，他却喜欢坐在摩登酒店的钢琴旁听医疗干员弹奏鸮邦。

唯一的共同之处可能是他们同为拉特兰军宅，偶尔会在夜晚攀上屋顶交流枪械保养和使用心得。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叽里呱啦地讲，他在一旁双目迷蒙地静静聆听，能天使吹了个口哨问朋友你是不是又犯困啦？有时他们都不说话，只是抱着擦亮的武器望向不远处稀碎的星空，各自享受拉特兰人间舒适的沉默。他知道能天使非常喜欢碳酸饮料，最喜欢的当属可乐。

 

“看哪，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天葬方阵！”黑脸博士忽然激情举起麦克风，不禁让送葬人感到一丝缺氧，“兔美酱，放音乐！”

一阵不祥的预感顿时朝他涌过来。随着熟悉的电子音前奏响起，他钢铁研磨成的尖利翅膀微微颤动一下。

 

baby....你妈妈一直说我老土.....

我就找了村口炎师傅烫头......

她就不会再来拆散我俩......

……

butterfly 你跟我一起唱！

能天使 你慢慢飞！

葬天使 你跟我飞！

……

我们一起喝可乐可乐可乐可乐可乐！

还有芬达！！

可乐可乐可乐可乐可乐可乐！

还有王老吉！！

..........................

芬达喝芬达喝芬达喝芬达

喝王老吉王老吉王老吉王老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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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送葬人半夜登上屋顶前脑海里依旧循环着“喝王老吉王老吉王老吉王老吉”。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哪首bgm洗脑，两年前他被委托执行某次街道举报时来到现场，十个扩音喇叭正举在群众手中喊麦“王八蛋王八蛋黄○老板吃喝嫖赌吃喝嫖赌欠下了欠下了3.9个亿”，以致于后来他回到办公室后“统统20块统统20块统统统统统统20块”的声响依旧在脑中回荡开来。

青年站在宿舍的饮料贩售机前为能天使买下一罐可乐，手指在按键上停滞两秒，顺便给自己带上一瓶王老吉。

 

秋夜的星星被吹散了，零落地洒在天上。送葬人微微垂下眼睫，坐在一旁的女孩正擦拭着心爱的铳枪——那把威力巨大的武器被她擦得锃亮发光。她叽里咕噜地回忆着家乡旧闻，顺带哼唱几句不知名的歌。——即使他曾系统地学习过多种外语，此刻依旧辨识不出来她哼的是哪国语言。

绝大多数时间他不需要跟上她的话题。她的思维曲里拐弯，像只蹦来蹦去的兔子尾巴。女孩话唠发作时极严重，然而间歇安静下来又好像一尊雕像那样凝望远处星光。送葬人偶尔微微偏头看她的侧脸——她的眼神宁静又坚定，冥冥之中，极为虔诚，与他所熟知的大多拉特兰人并无两样。——平日即使在罗德岛内部也鲜少有人谈到拉特兰本土事项，无论是宗教还是律法，他曾不止一次看到凯尔希医生提到这个话题时捂着嘴打起一段Bbox。但事实就他而言，无论是本土律法还是信仰都不构成禁忌——从某种角度来讲，他自己便是禁忌本身。

能天使缓慢地眨着眼，睫毛微微颤动。她凝视夜色的眼眸和头顶的光环一样熠熠闪烁，像是被什么所吸引，令他想起故乡族人的目光。下一秒她喃喃开口：“阿葬，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博士管Missy借的那两万块钱？”说罢轻戳一下他的肩膀。

“我感到迷惑。”青年人面无表情地说。

 

十分钟后，他知晓了她哼的歌是最近风靡○○音乐榜单的一首的士高。他对流行乐不甚了解，至今最喜欢的一首歌还停留在出生那年的《相约19○8》。

“这是什么语？”一阵沉默后，他忽然问。

这位同族鲜少主动开口，能天使因此倍感意外。“塑港普啦，”女孩欢快地笑起来，“你没听过很正常。”

港普，送葬人是有一些了解的。同编队的龙门干员有时会忽然爆出一句当地方言惊呆全场，看博士的反应多半不是什么好词佳句。至于塑港普......

“——因为我加了一些地方话所以你听不出来。”能天使见旁边没有反应便自顾自地讲下去，“有没有觉得多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没错，那是北境方言，融合了当地大碴子独特的味道，所以听起来比较散装......你在查什么？”她冲他翘起大拇指后愣了一下。

手机屏幕幽暗的光线微微照亮了送葬人的脸庞。他海蓝色的眼眸被晃得或明或暗，黑夜里，幽幽的。“查全称。”

“...全称就是塑料Hong Kong普通话！”女孩大喇喇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我学习这门语言很久了，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晚上跟着我学，侬晓得伐？”

……——我感到迷惑。她手心的温度隔着衣料传到肩头，他略带困惑地蹙起眉心。

 

“森雷滴发，挪行又带雷回旮～

“寨啦森翼酒吧，喇管它系真系嘎~”

能天使再次哼起了歌，用十分标准的塑港普。送葬人把屏幕微微调亮，女孩轻快的声音和土嗨disco夹在一起，有些诡异的上头。

“——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

“——在那深夜酒吧，哪管它是真是假。”

年轻人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默读歌词——不看歌词他压根不知道她在唱啥。一阵轻风吹过，他抬起眼眸。银白月光下，她的几缕酒红发丝从耳后飘起，拂过明媚的脸颊。送葬人的心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把视线移回手机屏幕。

“层内赠情有白，忙给总一磊他～

“雷系坠迷银尬，雷吉斗嘛~”

一曲唱毕，她笑意盎然地回头看他，嘴角翘起，紧接着伸长双腿一下一下踢踏着屋顶地砖。女孩伸个懒腰后把身体蜷成一个球，靴尖窝在一起磨蹭。头顶100瓦的锃亮光环把她映成小小一只，可他却头一次忽略了她这最显著的特征。现在配着魔性旋律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是对视时她明亮的双眼，一瞬之间，甚至盖过了她脑瓜顶那圈闪烁的光芒。

 

 

“——请你尽情摇摆，忘记钟意的他。”

“——你是最迷人噶，你知道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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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是阿葬还没落地前的激情瞎摸，比较放飞ooc，是我的问题……！

双天使组真可爱——被戳语音更可爱（

阿葬：我感到迷惑（。